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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難過關關過。

終於錄好了第一份repertoire assignment,一直覺得好難沒可能怎麽辦,然後硬著頭皮找老師惡補兩堂,竟然花兩天錄好了;就好像某年的街馬,下著大雨,又濕又冷,我邊跑邊想要退賽,可是街馬是封路設置的,於是一直找不到出口,結果就跑完全程了(笑)。生命大抵也是如何,沒有退路,就只能一直往前,或哭著或笑著,或快或慢,終究能走過。

直到昨天還在苦惱功課的選曲,偶然在ig記到這首 Day to feel alive,不但旋律容易捉摸,歌詞也挺適合music therapy。有點像在茫茫人海中終於找到Mr Right的感覺。

I have been hopeless and I’ve had my faith
Somethings I’ve lost and somethings I have saved
All of these moments showed me the way that I’ve gone

I’ve made some wrong turns, I’ve made some mistakes
I’ve broke some promises back in the day
But I’ve got a feeling, I’m ready to leave it behind

Good to know, there’s so much to live for
Oh, oh, what a day to feel alive

這跟音樂治療教的humanism相呼應,不要回望過去,只要照顧好當下的自己,回應自己的需要,才能走得更遠。

在這方面我覺得自己在近年進步還蠻大的,我開始清楚哪些是我能控制的,控制範圍以外的事,就盡量以平常心對待,在某個情緒鑽下去的時間也減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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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也會覺得,寂寞。兒子們很吵,家務鎖事很多,卻正因為如此,沒有另一個成年人分擔,少不免會累。教琴的其中一個壞處是沒有同事(雖然聽說同事也是煩惱的來源),平常真正相處的, 就只有一個正值青春期常鬧別扭的十三歲少年,跟一個「九唔搭八」(但可愛)的小男生。因此有時候,尤其是晚上,也會想要個能聊天擁抱的人。

那夜喝醉拍了這張照片,不禁想,要是沒有結婚,現在的我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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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末是的婚禮,出席的都是他同年的大學同學,只有我一個Engineer師妹。那些師兄師姐,我大多認識,大家都樣子都沒怎麼變,二十年沒見,感覺彷如隔世。該怎麼說呢,讀大學的那三年,本來就是很模糊的記憶,雖然發生的事不少,例如被誰喜歡過,又喜歡過誰。我「好像」跟某些人深交過,但由於記憶太差,就連一丁點殘留的碎片也沒有。沒有回憶卻剩下感覺,好奇怪。你明白嗎?你明明跟他們還有一種「無話不說」的親近感,實際上卻跟陌生人沒兩樣,你不了解他們的現在,就連對過去的相處也亳無頭緒,不確定,卻還是有一種親密感。

而關於這個新郎,我幾乎可以肯定。我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會這樣單純的喜歡一個人了。上月看了林日㬢的話劇,提到「純愛」,起初聽到後失笑,覺得老土,但我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純愛」了吧?不,說是「愛」也許太重了。我是純粹喜歡,從頭到尾沒奢望過要在一起,只是很享受跟他相處聊天的時光,而這種「喜歡」,也該告一段落了,大概不過是殘留的感覺,比較像是習慣。

謝謝你的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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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音樂治療的其中一課,是關於如何用音樂去定義/代表自己的identity,教授要我們先選一首代表自己的歌,下星期在課堂上自彈自唱。

聽起來簡單,卻讓我困惑。我是誰呢?我該以什麼定義自己?性格?身份?課堂常常提及文化(culture),這是我無法relate的一個詞語,尤其是作為一個八十後的殖民地市民(居民?人民?),自然缺乏民族意識;我也沒有很虔誠的信仰之類。

最後,我憑直覺選擇了〈Joy of Sorrow〉這首歌。要說「我是誰」,我最直接想到的就是我的自我矛盾,也喜歡這首歌說出人是複雜的動物。另一個原因是我懂的英文歌根本不多(笑)。

期待下週末第一次face to face的實體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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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香港的夏天——天氣不是太熱就是滂沱大雨,失去了跑步的動力。大概因為缺乏運動,最近身心都好累(好像一直都在維持這個狀態不是嗎),好不容易捱過postgrad功課和小兒子的考試,接下來又是新的assignment和大兒子的考試。我有說過嗎?每天的生活重重複複,早上才吸過塵,中午又是一地的狗毛;洗衣籃好像從來不會變空;做飯洗碗;補購日用品;剪掉的指甲長得太快?,諸如此類,是的,都是微小的日常,該早成了習慣,可心還是會累,感覺沒完沒了。或者你會說,誰叫你辭掉工人呢?但相信我,沒關係的,有工人的時候,我還是會看一切不順眼結果自己在做(或者生氣)。但凡要每天規律地做的事,小至擦牙,我也會覺得好煩好難。

今早跟大兒子坐巴士,心血來潮想要牽他的手,但他不讓我牽了。不!讓!我!牽!他說他已經「好大個」,我苦笑一下,接受了。最近看舊照(也不過是一年前),才驚覺他整個樣貌不同了,長大了好多好多,已是少年模樣。而他其實從小就不愛牽手,所以我也沒有很難過。只是感嘆,很多事情,真的不知哪一次是最後一次,非常老土,但是真的。就好像在過去的週末剛跟爸媽慶祝他們的結婚紀念,突然想起媽媽從前每星期都會來我家探孫兒,現在她有輕微老人癡呆,行動也不方便不能多走動,我卻說不出到底她在哪個時候最後一次來我家,而大概她再也不會再來了,畢竟路太遠。

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後一次。

還有一件事想記下來。上星期晚上回家,朗朗子彈式地跟我分享他一天的遭遇,他說完後,突然說:「媽咪,我平時好少做啲咩同講啲咩,但係其實我好關心你,我擔心你以為我冇。」我聽後心頭一陣感動,說:「我知呀,我知你真係好錫我,我有你呢個仔,好幸福。」

他不像弟弟般把「我愛你」每天掛在口邊,又不喜歡牽手擁抱,但我知道他的愛,比誰都真心,也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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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總是無法放鬆下來,即使安排一個黃昏讓自己外出,也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讀音樂治療和看過的電影,讓我吸收也思考了很多,卻總是無法梳理好並記錄下來。這刻獨坐在Frites,希望能記下一點點。

上星期朗朗放假,難得跟他獨處,雖然有很多讓我反白眼的對話,但我們竟然也能聊到humanism。他說他特別討厭racism,我跟他分享最近讀書才知道humanism在起初竟然對女性和同性戀者有偏見,很高興知道他的價值觀與我相近,向也很擔心他偏激的性格。

「咁我歧視嗰啲歧視人嘅人,咁我即係討厭自己?」(難得的反思)「你那種叫看不過眼,不算是歧視。」而我告訴他,其實種族和性別在這幾十年來,已經改善了許多。他還會對用動物做實驗感到非常生氣,卻不知道很多有很多組織在努力,在我看來,他的負面情緒實在是徒勞無功。

我們最近看了《Hotel Transylvania 4》,當中我很喜歡的一個訊息,就是當你只注意到負面的地方,你就會錯過很多美好的事。看事情如是,看人如是。

“If you only see the worst in things, you’ll miss the best part” -Johnny

我想我最近的生活(其實是自從當了母親以後),就是因為只看到壞事情。就像練習任何事情一樣,我變得非常擅長於「挑剔」和「修正」。(´Д` ) 於是我試着,每次想發飆的時候,想想能否看到事情的bright side,不是每次都可以(怎麼可能!),但至少我在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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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帶阿比看獸醫,要做麻醉小手術,黃昏才能接走。由於沒帶電腦,我匆匆買了紙筆,遛到港大圖書館辦圖書證,順道留在那裡寫功課。

路經太古堂,零碎的回憶就倏然湧上心頭。當年我十五歲,他剛上大學,大一住在太古堂,我幾乎每個週末都會去找他,我記得房間有張書桌,也記得某一天發現書桌邊貼一張寫著「蓮’s heart」的小紙條,就此揭發他一腳踏兩船。

有時候,我覺得人生分開很多個斷層。是斷層,非階段。一路走來,回望過去,會覺得斷層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 無法相信自己曾經待在那裏, 也會為自己曾做的事感到困惑,無論是好還是壞。

然後作為一個女兒,我也提醒自己,兒子的人生將來也會有很多斷層,而作為母親,你壓根兒沒有辦法決定他跳往哪裏。

而我們最終都會好好的。(應該是吧)

P.S. 最近寫Postgrad的論文好痛苦啊哦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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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半醉,還是要記在晚飯時間前趕回家。

兒子要食飯,狗兒要放,衣服得摺,地板得抹。

因為有太多牽絆,所以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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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只需要哭一下。

高中有個怪人追求我。說他是怪人是因為他非常憤世嫉俗,以至沒什麼朋友,還會喝醉邊流淚邊彈琴,好奇怪,但人家現在已是成功的音樂雙學位博士(所以我不應該太擔心朗朗?)。嗯,只是想說,當年他跟朋友把我形容為「小綿羊」,聽話,無害,沒脾氣。

我想男生都喜歡這種小綿羊吧,即使說想對方獨立有主見,最終還是沒要求沒脾氣情緒穩定比較好相處,像綿羊一樣。

可以可有可無。

可以偶然才被想起。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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