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ath in >>>
在八月尾聲,又再次患大腸炎入院,整整兩天只能睡在醫院,除了吃飯量血壓,就是睡,連看手機的力氣也沒有,還好吊過抗生素後就好多了。每次生病入院,就感受到所謂agency的重要。起初讀音樂治療看到這個字覺得一頭霧水,agency不是經紀嗎?(笑)原來在心理學中,agency有自主行動的意思。生病在院,不免就失去生而為人的自主性,甚麼時候吃藥,吃甚麼藥,做甚麼檢查諸如此類,都被控制了。我試著把身體不當成是自己的,打點滴的手不是我的,掙不開的雙眼也不是我,好像就沒那麼痛苦了。
出院不久,就到颳風蘇拉襲港,好久沒遇過十號風球,廁所和廚房都瘋狂漏水,一直以女漢子自居的我也顯得手足無措。整整兩天跟孩子困在家,多半忙著新一波的斷捨離,還有就是玩玩遊戲看看電影打打機,浪擲光陰。
可憐的樹
是的,終於又鼓起勇氣收拾一下家居。有好一段時間看著孩子的房間半放棄,口說放棄但內心其實很糾結,還有愈來愈亂的窗台和飯桌,一直沒有力氣去收拾。趁颱風三天,一口氣又丟了好些舊物,都說斷捨離是一種心靈治療(雖然來到尾聲真的累得想嘔)。
今天晚上出席了家庭聚會,五家人近三十人, 三代同堂,自肺炎後都沒試過這麼齊人了。這次二伯娘從加拿大回港,才難得地動員到大家出席。大家不免說起兒時趣事,剛巧收拾時找出external HD,於是回家後把舊日記開出來細讀。
每次重讀舊日記,我都會發現我比較喜歡從前的自己和從前的日子,準確來說,是2015年以前的自己,這大概也很明顯顯露出我心底懷念的是甚麼。我不會說婚姻毀了我,事實上看回舊日記,我們確實有過非常幸福快樂的日子,只是很可惜我們漸行漸遠,再也回不去了,卻因為種種原因還沒有好好做了結,大概因為如此,感覺上就是一個沒處理卻又不敢觸碰的傷口。
來貼一下舊日記吧。
從前在灣仔東美曾福教琴,下課後喜歡到La Cite獨個兒喝酒,很懷念那個無憂無慮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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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舊照時我跟朗朗分享他爸爸少年的模樣,他突然問我:「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跟daddy結婚嗎?」十三歲的他已不再是小孩,是以我無法厚顏無聊地大聲訛稱「當然會」,只有左顧而右盼弱弱地說聲「會」,他聽後結論就是自己會成為不婚主義者(?!)。
會嗎?我認真問自己,雖說這種假設性問題亳無意義,畢竟時間無法倒流,但我還是好好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子,然後發現,我連自己也不敢誠實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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