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ath in >>>

讀音樂治療的其中一課,是關於如何用音樂去定義/代表自己的identity,教授要我們先選一首代表自己的歌,下星期在課堂上自彈自唱。

聽起來簡單,卻讓我困惑。我是誰呢?我該以什麼定義自己?性格?身份?課堂常常提及文化(culture),這是我無法relate的一個詞語,尤其是作為一個八十後的殖民地市民(居民?人民?),自然缺乏民族意識;我也沒有很虔誠的信仰之類。

最後,我憑直覺選擇了〈Joy of Sorrow〉這首歌。要說「我是誰」,我最直接想到的就是我的自我矛盾,也喜歡這首歌說出人是複雜的動物。另一個原因是我懂的英文歌根本不多(笑)。

期待下週末第一次face to face的實體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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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香港的夏天——天氣不是太熱就是滂沱大雨,失去了跑步的動力。大概因為缺乏運動,最近身心都好累(好像一直都在維持這個狀態不是嗎),好不容易捱過postgrad功課和小兒子的考試,接下來又是新的assignment和大兒子的考試。我有說過嗎?每天的生活重重複複,早上才吸過塵,中午又是一地的狗毛;洗衣籃好像從來不會變空;做飯洗碗;補購日用品;剪掉的指甲長得太快?,諸如此類,是的,都是微小的日常,該早成了習慣,可心還是會累,感覺沒完沒了。或者你會說,誰叫你辭掉工人呢?但相信我,沒關係的,有工人的時候,我還是會看一切不順眼結果自己在做(或者生氣)。但凡要每天規律地做的事,小至擦牙,我也會覺得好煩好難。

今早跟大兒子坐巴士,心血來潮想要牽他的手,但他不讓我牽了。不!讓!我!牽!他說他已經「好大個」,我苦笑一下,接受了。最近看舊照(也不過是一年前),才驚覺他整個樣貌不同了,長大了好多好多,已是少年模樣。而他其實從小就不愛牽手,所以我也沒有很難過。只是感嘆,很多事情,真的不知哪一次是最後一次,非常老土,但是真的。就好像在過去的週末剛跟爸媽慶祝他們的結婚紀念,突然想起媽媽從前每星期都會來我家探孫兒,現在她有輕微老人癡呆,行動也不方便不能多走動,我卻說不出到底她在哪個時候最後一次來我家,而大概她再也不會再來了,畢竟路太遠。

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後一次。

還有一件事想記下來。上星期晚上回家,朗朗子彈式地跟我分享他一天的遭遇,他說完後,突然說:「媽咪,我平時好少做啲咩同講啲咩,但係其實我好關心你,我擔心你以為我冇。」我聽後心頭一陣感動,說:「我知呀,我知你真係好錫我,我有你呢個仔,好幸福。」

他不像弟弟般把「我愛你」每天掛在口邊,又不喜歡牽手擁抱,但我知道他的愛,比誰都真心,也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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