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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一家人吃晚飯,席間馮生苦口婆心勸朗朗要多做運動,畢竟身體健康比什麼都重要。朗朗回應說:「咁做人咪好辛苦好煩?」說著說著就自顧自流淚。

我,這絶對像我。

我立刻心虛地思索自己有沒有不小心跟他抱怨過,或是不知不覺把這個想法灌輸過。可是你看少條筋的弟弟,不是好好的一個樂天派嗎?

不是我害的,大概。即使有關係,也是遺傳的錯。

做人真的好麻煩,這點我很同意啊!就像我多年前就開始感概,要照顧這幅臭皮囊,是一輩子的事。只是也有很多美好的事,不是嗎?我明白,高敏兒像我們,偶然是會陷入沒法自拔的傷春悲秋,可是我們對環境和他人情緒的敏感,會讓我們成為較有創意的人,許多藝術家、詩人都屬於高敏感族啊(但也很容易患抑鬱和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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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P 的特質和大腦掌管同理心的區域高度重疊。再者,HSP 的大腦島葉(insula)高度活躍,因此他們對內在情緒和身體的波動很有感覺,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們對痛覺、飢餓和咖啡因反應比一般人強烈。

最近更有證據指出,HSP的特質和惡名昭彰的血清素運送基因- 5羥色胺(serotonin transporter gene, 5-HTT)有關聯,這種基因和許多心理狀況有連結,像是情緒憂鬱等。

說得太遠了,只想說,我很抱歉他像我。我並非不喜歡自己,真的,能為非常微少的事感到巨大的幸福,諸如看見可愛的小蝸牛,聽到好聽的歌,讀到喜歡的書,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

只是覺得,我無法教導他成為正面的人,然後他就註定離快樂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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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不會像我一樣,天氣好的時候,躺在床上會有罪惡感?可是被窩是這麼舒服,精神又是如此疲憊,真的好想一直平躺下去,於是把鬧鐘一直延長,六分鐘,六分鐘,再六分鐘,最後看著時鐘快要到十時,才終於依依不捨地爬起來。

對時間的觀念和執著,是天生的吧?印像中我的童年從不匆忙,家住學校附近,只參加過小童群益會的零星興趣班,放學多半是吃飯做功課看電視跟鄰家小孩玩耍。為什麼我就不能像某些朋友,在放假的時候睡至中午?我心裡總有個聲音,嚴厲地告訴我不能如此。我害怕浪費時間的感覺,然而又是如何去判斷什麼是「浪費」呢?

Anyway,現在我試著不去太批判自己,像這個不用工作的早上,我是該去跑步的,可是我妥協地出了門,已經比窩在床上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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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重讀自己剛上大學的幾篇日記,事隔太久,感覺跟過去有個巨大的鴻溝。雖然這十多年一直有在面書寫寫貼貼,但跟網頁完全是兩回事。面書有點像一副皮囊,網頁日記才是靈魂。

回到正題,讀着那時候的日記,諸如夜歸被媽媽和姐姐責罵,為了友情糾結,失戀,然後(好像)愈來愈了解自己,我突然覺得自己走了很長的路來這裡。我知道每個人都是這樣啦,從學生,畢業,踏進社會,但如此回望過去,還是覺得很神奇,覺得自己慢慢生活得人模人樣(?),然後忽然,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幸福。到十多年後回望,那些每天趕功課的焦慮,為了小孩的粗心而咆過的怒吼,大概都能讓我會心微笑。我要自己記得,至少這個早上的心情。

嗯,就這樣。

L先生送我的喇叭。我從來對喇叭沒要求,但原來音色真的可以差好遠,而且放着就很好看。
孩子終於長大到我不再把整個客廳放滿玩具童書,客廳再次屬於我,於是添了個放酒的角落,這讓我高興了好一陣子。
嵐多年前送的相架,也終於有適合的位置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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